百万老板被绑架到缅甸诈骗,多次转卖,2022年最后一天被保释
日期:2023-01-01 14:40:48 / 人气:131
兴的冒险始于2022年9月。
此前在贵州多家电视台电视购物频道工作,创办了自己的旅游品牌公司,全国门店142家,身家数千万元。
疫情前后,国内外旅游市场受到影响。2022年9月,在一次出差中,邢遇到了一位旅游行业的同事,这位同事热情地向他介绍了泰国的旅游项目。考虑到10月1日泰国将全面解封,邢判断出境游肯定会火。他决定去泰国。
没想到,他在曼谷刚下飞机,就被浓烟熏晕,然后被绑架贩卖到泰缅界河对岸的妙瓦地地区,被迫从事诈骗活动。两个多月后的一天凌晨,他从5米高的围墙上跳下,造成多处骨折,被村民、黑警、当地警员多次试图转卖。
花了近20万人民币,邢终于跨过界河,进了泰国移民局。
这里,新一轮的敲诈又开始了。
被打晕,被绑架,被贩卖。
按照邢的计划,他本应于2022年8月31日到湖南长沙出差,9月2日返回桂阳。回程机票订好之后,贵阳因为疫情严重突然关闭。9月5日,邢没有回桂阳,而是离开长沙,去昆明谈生意。
在去昆明的火车上,他遇到了费阳,一个自称从事旅游业的同路人。后者谈到了泰国的旅游市场,这引起了邢的兴趣。邢看了新闻,证实了对方所说的:泰国确实会在2022年10月1日全面放开,不需要做核酸了。下车前,双方都留了电话。几天后,费阳打来电话,热情地介绍了泰国的游学项目。
在疫情爆发前,邢自己的公司也开发了多条泰国旅游线路,生意非常好。那些年,“出境游是我们的盈利点”。然而,两年多的疫情几乎让出境游“减半”。幸运的是,林炜判断大家已经憋了这么久了。防疫政策放开后,生意肯定火。另外,之前出国旅游的伙伴都转行了。幸运的是,林炜决定直接去泰国。“我联系上了,到了会有人来接你的。”费阳说。
九月二十一日,兴从香港飞往泰国曼谷。因为是晚上的航班,离开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泰国的旅游签证是和酒店绑定的。幸运的是,林炜提前预定了酒店和往返机票。但泰国的合伙人打来电话,热情地说一定要来见他,并以“你订的酒店不好”为由,坚持要给他安排住宿。在中国做生意期间,兴经常结交朋友。合伙人安排吃住交通很正常,对方也太热情了。兴在机场二楼出境大厅接了他的车,一辆泰国牌照的丰田SUV。
除了女司机,车上还有两个“说普通话的中国人”。回想起来,兴不确定这两个人是否来自中国。“我到了缅甸才知道,很多缅甸人也说中文(缅甸华人)。他们自称是旅游公司的工作人员,来接我。”此时,邢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一条连接海内外的人口贩卖产业链上的“贼船”。
在车上聊了一会儿,有人抽了根烟,烟飘了过来。很快,幸运的是林炜感到困倦,昏昏欲睡。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泰国和缅甸的界河,墨埃河。船上有四个皮肤黝黑的人在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过河后,两名武装士兵从一辆商务车中走出来。看到他们军装肩章上的缅甸国旗,幸运的是林炜知道他已经到了缅甸。后来,他被带到一个公园,他了解到这是苗瓦地城。“我的心突然慌了!”兴说,“我以前在网上看过报道,我知道这是一个国际知名的网络诈骗、贩毒和贩卖人口的集中营。死了就很难回去了。”
“别幻想了,没人能救你”
兴被卖给了公园里的一家诈骗公司。“老板是地道的东北人”。安顿好后,老板劝他“什么都别想,好好干”。公司的几个中国人拿走了他的护照和手机,但没有动他的现金。
幸运的是,林炜被安排住在一个八人宿舍,这是一个两层楼的活动板房。一个星期后,兴觉得这不是办法。他要求见他的老板,并准备就赎回事宜进行谈判。对他的老板说,“我以前在新闻上看到过这里的情况。你要多少钱?如果你想要赎金,我会让我的家人打电话,你可以放我走。”兴还说,他手机上也有钱,可以直接转账。听说邢要手机,老板勃然大怒,从保险柜里掏出邢的手机,当着他的面用锤子砸了个稀巴烂。那个苹果13Pro是2022年7月买的,花了9600多。
老板警告他:“不要试图联系任何人,也不要幻想任何国家、任何人能救你。没人能救你!好好工作,什么都别想。”
从2010年到2019年,东南亚国家的网络诈骗集团每年吸引数十万人出国工作,大多是青少年到30岁的人。然而,在2018年后国际联合执法行动和疫情的影响下,东南亚网络诈骗行业面临严重的“用工荒”问题,刺激了绑架、拐卖人口犯罪的加剧。像邢这样的“老年人”也进入了被绑架和被雇佣的范围。
兴只能被迫参加网络诈骗培训。微信和电报安装在分布式工作手机上。在东南亚,Telegram是欧美常用的骗人软件。根据其图标表,欺诈者通常被称为“飞机”。用于诈骗的工作微信号大多绑定了港澳号码。
从手机被砸的那天起,邢就开始琢磨怎么逃跑。为了拿到手机,他只能答应工作,以便在公园里自由活动。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环境,发现公园里有很多保安,入口处也有当地士兵荷枪实弹。
庙洼地,近年来在世界上臭名昭著的地方。由于地方军队自治,缅甸中央政府无法管辖,成为继缅北之后网络诈骗、贩毒、洗钱、贩卖人口的新“犯罪天堂”。近两年来,庙洼地的KK公园受到国际刑警组织和各国媒体的高度关注,被称为“小猪地狱”、“死亡终点站”。
邢林进的公司搞的是“杀猪”诈骗,几年前还很猖獗,现在已经有些过时了。这种诈骗需要员工从国内各种社交平台的UP主账号盗取大量照片,编造一个身份,到处加微信聊天,聊成情侣关系,骗取(异性或同性)感情和资金。
虚构身份的关键在于“养号”,即每天发布朋友圈和社交平台的状态,强化虚拟身份的真实性。一般会给每个员工发十几部甚至二十几部手机,同时留号钓鱼。据《大师》记载,邢此人是“深圳一位三十多岁的成功人士,经营一家红木家具厂”。但因为打字慢,不想骗人,培训了一个月就正式工作了,也没什么成果。后来,他感染了新冠肺炎。
杏林的“同事”中,矮的干了3年,长的干了9年。他私下问一个人:“过了这么久,你不想跑了吗?”对方回答:“你跑不掉的。跑出去会被抓的。”
其中一个25岁的广西姑娘,21岁就被骗去了东南亚。四年来,她被多次转卖,经历过不同的网络诈骗公司和犯罪集团。三个月前,这个女人从KK公园被卖给了这家公司。“只要不努力,三个月不出成绩就会被打死。”这个女孩被送到医院,花了10万泰铢(约2万人民币)才苏醒过来。然后,公司打算转卖她。
另一个三十多岁的四川男子在老挝街头被绑架,老板用30万人民币收买了他。“他一开始应该是被偷渡出去的,回不去了。他被卖得团团转,耳朵背上被打了一点。”
从5米高的墙上跳下来摔断腿。
“一定要通知家人,向他们求助。”兴正在盘算着。
他用工作手机偷偷登录了自己的微信账号。系统要求两个以上微信好友验证。幸运的是,林炜记住了儿子和侄子的手机号码,恢复了微信通讯录,并与国内取得了联系。他的儿子和姐姐在贵阳和毕节报警,并向中国驻缅甸大使馆求助。得到的答复是:“我们只能自救,过河”。
兴理解其中的困难。苗瓦地类似缅北,由当地政府军控制。“现在我在和缅甸政府作战。我在公园里都能听到附近1公里的枪声。”相比缅北,妙瓦地更没有契约精神,在中国交了钱也未必放人。公安机关告诉邢的儿子,“在过去的三年里,没有人从庙洼地被救出。”
与缅甸北部各邦不同,妙瓦地位于缅甸中部偏南,中国乃至国际刑警组织能施加的影响很小。在梅伊河的帮助下,人口贩卖已经成为一个与网络诈骗紧密交织的大产业。“国际新闻报道最厉害的是KK公园,但实际上每个公园都近乎狰狞。”沿河有20多个码头,每个码头都有多个园区,实施走私贩卖犯罪极为方便。杏林在11号码头的公园里。
2022年11月初,兴第一次试图逃跑。他患有肾结石病,肾结石发作后,他的脸因疼痛而发青。兴说,他怕吵着别人睡觉,跑到二楼外面。但他当时身体不好,不敢跳。
11月13日,他终于成功了——住宿舍的时候,邢比较注意,以“年纪大了吵不起来”、“空调干扰”为由,用窗帘把自己的铺位封起来,有了一定的隐私。凌晨5点,他偷偷起床,从二楼爬上一间板房的屋顶,爬上公园围墙,纵身一跃。栅栏有5米高。跳完之后,邢遭受了剧烈的疼痛,右腿摔断了。他在草地上躺了一个多小时,腿又肿又疼。他出逃的时候,特意带了两个工作手机。
公司规定早上九点半上班。兴林炜担心,一旦他不在工作时间出现,被发现逃跑,他可能会被杀害,枪杀,或肢解后转卖。看着天空变亮,他变得越来越害怕。“那是我最绝望的时候。”
早上7点多,附近一对父子外出打工,兴立即抓起了稻草。“他们一眼就知道我翻墙逃走了”。由于不会说语言,兴林炜用双手做手势,恳求对方把他带走,送他去医院,费用为4000泰铢(800人民币)。父子俩赶紧给他找了当地的衣服穿,做了简单的伪装,给他戴上头盔,骑摩托车带走了。
路上,对方打来电话,幸好林炜以为他在联系医院。没想到半路上来了一辆黑色哈弗两厢,下来一个警察。“警察让我下车,上了警车。但是我真的不能动。他以为我不想下车,就从车上拿来一把冲锋枪,亮出工作证,示意自己是警察。”
幸运的是,林炜被扶上了警车,送到了一个偏远村庄的“村委会保卫处”。他非常痛苦。那天晚上,警察让当地人去叫医生。在邢的要求下,他们还联系了一位名叫“高总经理”的中国人。高一直自称是仰光人,懂缅甸语。在询问了邢的情况后,“高总”让他写几段,以视频的形式发过来,并说“我要向公司北京总部汇报情况”。
第二天,民警又把邢送上了公交车。兴打电话向总经理高求助。“你不是说要救我吗?”后者答道:“昨夜苗洼地全军都在找你。不行,我不敢带你进去。警察会带你去曼谷,警察会保护你。我们也在想办法。”幸运的是,林炜事后觉得,“我被他利用了。他利用我的生意增加他们公司在国内的政治资本。”
作者:奇亿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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