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在新的考古理念和方法的指导下，考古工作者在殷墟、小屯宫庙、环北手工业作坊、传统殷墟周边地区有了新的发现。相关研究和甲骨文记载的大邑商人逐渐得到证实，进一步揭示、呈现和还原了全面而生动的商文明。殷墟考古研究取得了不少成果，但在大邑商人布局、国方考古、甲骨文、以商人为代表的华夏文明早期发展的起源和内在动力等问题上，还有待进一步深化和完善。前不久，国家文物局会同中央文明办、中央网信办联合发布了2023年“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主题展览推介名单，河南省安阳博物馆“从殷墟到大邑商人——新时代殷墟考古新发现展”入选。近年来，在新的考古理念和方法的指导下，考古工作者在殷墟周边地区有了新的发现，如王陵区、小屯宫宗庙区、环北手工业作坊区和传统的殷墟。相关研究和甲骨文记载的大邑商人逐渐得到证实，进一步揭示、呈现和还原了全面而生动的商文化。展览集中展示了这些考古成果。展览以新时期以来的殷墟考古发掘和研究成果为基础。通过375件出土文物和95个图文页面，分为“城市现在——环北商城及其时代”、“天一——商代晚期繁华帝都”、“文字——维系中华民族的基因”三个部分，将考古新发现及时转化为准确生动的知识，传播给大众。中国商朝都城环北商场展示。观众可以看到每年环北商城发掘区的航拍照片，以及环北商城依次出土的陶管、陶炉残体、陶模、陶模型、陶瓶、陶主、铜爵、铜爵。考古学上把商文化分为以偃师商城、郑州商城为代表的早期商文化，以安阳殷墟为代表的晚期商文化，以及介于两者之间的中国商文化。1999年，考古学家在传统殷墟的东北部发现了商代中期的都城环北商城。环北商城总面积约470万平方米，由外城和宫城组成，西南与殷墟相交。近年来，在田野考古、科技考古和多学科的共同参与下，以城址布局、功能分区和手工业格局为重点，系统揭示了铸铜、制骨、制陶等手工业生产方式和“居葬一体”的布局模式。在环北商城时期，也就是商代中期，环北商城是商代的都城，西北帮的王陵区可能就在这个时候开业了。1978年发掘的侯家庄北部可能是王陵区第一座皇家墓葬。展览展示了这里出土的石碑、石兽、白陶碎片、骨牌、骨碎片、青铜器碎片、象牙器碎片。陶嘉莹遗址出土的青铜俑、陶罐、鼎、爵、岳、戈等文物均为首次展出。2021年，在殷墟行宫以北7.2公里、环北商城以北4公里处发现了面积约18.5万平方米的陶嘉莹遗址。遗址中发现了陶器生产区、居住区和墓葬区，25座墓葬中出土了丰富的青铜器、玉器和陶器。考古学家认为，这是商代中期护城河周边罕见的聚落遗址，它与环北商城一起形成了结构清晰、等级差别明显的聚落遗址，是同时期环北商城北部的重要卫城。陶器是解读商文明的密码。陶器是殷墟中最常见、变化最频繁、最具代表性的文物，是考古学上解读商文明的密码。1956年，考古学家邹衡首次将殷墟划分为不同的阶段，与相应的石相对应。1961年以来，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现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根据地层学和类型学的新成果，对以陶器的变化为主体的殷墟文化分期进行了进一步的探索，最终确立了沿用至今的殷墟文化四段论的结论。展览聚焦不同时期的陶器，让观众看到变化。道路是城市文化的“物质骨架”。它不仅分隔了不同的建筑，还将它们连接起来。自殷墟发掘以来，发现了许多道路遗迹。2008年，随着宫区以南刘家庄以北大型道路的发现，在“殷墟都城布局”课题的指导下，洹河北岸发现了多条道路。特别是刘家庄以北两纵一横道路和大寺孔村两横一纵道路的发现，使杜毅的道路网初步出现。道路最大宽度15米，用鹅卵石和有意破碎的陶片铺成。路上的车辙清晰可辨。道路两旁是密集分布的民居、墓葬、手工业作坊等遗迹。道路形成的“街块”，对于探讨殷墟的分布和社会形态具有重要意义。民族聚落是殷墟考古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一个面积约36平方公里、人口10多万的“大都市”，显然这里不仅有商王、皇室成员，还有遍布京城的以家族为主的宗族城市。这些家庭作为服务提供者承担着不同的责任。位于殷墟东南的邵家棚遗址是2019年以来的重要发现。根据青铜器铭文，它应该是商代历史学家“书”氏族的家园。保存完好的多排夯土建筑院落、中国式双墓墓、中小型墓葬和六个车马坑，进一步生动地呈现了当时氏族的布局形式。殷墟的宫殿区和墓区发掘的时间最早，收获最多，但至今仍有许多未解之谜。正在进行的殷墟商代墓葬及其周边遗存考古研究入选“2022年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2020年至2022年，牛士山等考古人员经过系统的勘探和发掘，确认墓西墓区和墓东祭祀区周边有两条方形壕沟，东部地区新发现460多个祭祀坑。方环沟是已知最早的“赵构”墓，最终确定了墓区的范围。这改变了以往对商墓的认识，有力地推动了商墓制度的研究。2016年，考古人员在殷墟东北方向发现了一处面积约100万平方米的新店遗址，距离殷墟宫殿区约10公里，其中有一处约50万平方米的铸铜作坊。新发现的青铜铸造相关遗物和遗物数量巨大，保存完好，制作工艺完整，延续时间长，是商周时期迄今为止已知的最大的铜铸造作坊。新店遗址作为商都大商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也证明了中国早期文明的“低密度城市化”。展览还展出了袁小屯遗址、老刘庄遗址、桑园遗址等最新考古发现，出土了张、爵、鼎、圭、卜等青铜礼器。这些考古为研究殷墟大邑商人的范围、布局和文化内涵提供了新的材料。根据考古调查和发掘资料，商代晚期，殷墟从环北商城发展成为超大型商代都城。至少环北商城和殷墟为一级，陶嘉莹和新店遗址为二级，其他小遗址为三级。甲骨文和金文记载的“大邑商贾”和“天一商贾”应该不是虚的，有着丰富多样的物证。依托甲骨文藏品，展览的最后一部分，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章“文字——维系中华民族的基因”，介绍了甲骨文在文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近年来，甲骨文考古发掘虽少，但发现的相关遗物极为重要。如安钢二炼厂镶嵌绿松石骨的M11、大寺孔村H37刻牛骨等，丰富了我们对甲骨文的词、刻、饰方法的认识。2016-2017年，在大寺孔村以东发掘的无标记甲骨坑出土甲骨165片，是殷墟宫殿区以外发现甲骨数量最多的一次，增加了殷墟甲骨修复方法的内容。2009年，王峪口村南部发现的真人墓地，经考古发掘确认甲骨文中有钟真人的遗骸，这在殷墟中尚属首次。甲骨文从最初的采集龟甲、准备兽骨，到最后的刻制，都需要很多人的配合才能完成。王峪口村南部两座甄人墓的主人随葬了许多与甲骨文占卜有关的工具，包括铜刀、铜扫帚、铜凿子、铜刻刀、玉雕刀和磨石等。在展览中，我们可以看到磨石和雕刻刀等相关工具。展览中还有一件邵家棚遗址出土的青铜华盖，上面有12个字的铭文:“吉海，赐与贝儿棚为夷。”据记载，官员给他们的官员贝壳，这是一个新的材料，反映了殷代贝给制度。青铜器是商代晚期重要的书写载体。新店遗址的“葛”族，邵家棚遗址的“书”族，任家庄以南的“牙”族，都是近年来的重要发现。中华民族的形成和发展离不开汉字的维护。如何依托甲骨文藏品讲好汉字故事，是安阳博物馆一直在探索的课题。90年来，殷墟考古与研究取得了不少成果，但在大邑商人布局、国方考古、甲骨文、以商人为代表的华夏文明早期发展的起源与内在动力等课题上，还有待进一步深化和完善。今后仍需开展积极精细的考古工作，深入挖掘殷墟文化内涵，为殷墟的保护、展示、利用和活化提供更加坚实的支撑。(人民日报作者:何玉玲周伟是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安阳博物馆馆长)[责任编辑:田伯群]